第(2/3)页 “最坏的局面,无非就是郑商鸣发现他被人算计,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我,但是我旁边……”文连牧一把握住手里不多的棋子,抬起根手指,指向王夷吾:“站着你。” “然后?” “我认真琢磨过郑商鸣这个人。郑商鸣是不愿依靠家中关系,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那种公子哥典型。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从小郑世对他管教严格,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他本身的性格。” 文连牧继续分析道:“他能够吃苦耐劳,能够忍讥受辱。但这不是因为他本身具有忍耐的品质,恰恰相反,他是最不能忍耐、最遏制不住反抗冲动的人。他之所以能够忍受斩雨军里的那些,是因为他心底知道那些人和事不值一提,把他们当蚂蚁,所以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屈辱。” “他坚决不靠郑世,但郑世才是他最大的底气。他活得很别扭,很矛盾。他是权贵之子,又轻贱权贵。他看似对他父亲的权势不屑一顾,其实心里最认可他父亲的权威。他看似从不敢跟郑世正面反抗,但他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反抗本身。” “他心里藏着一个火山,一旦触及……”文连牧说着,把手完全张开,所有的白子瞬间都落下。 “轰!”他拟声道。 “所以你笃定他会不顾一切打上元帅府?”王夷吾问。 “他可以忍受军营里那些人对他的指手画脚、欺压逼迫,但他绝不能忍受你。因为你是真的能够欺辱他,真的能够压迫他。” “如果你算错了呢?” “我不会错。” 文连牧表现出来的自信,让王夷吾点了点头:“很好。” “等他怒火攻心来闯大元帅府,生死就都由不得他,郑世也就不得不帮我们做事。这不过是次优选择罢了。因为姜望没有莽撞,导致我们只剩次优的选择。” 子已落下,文连牧便不是很在意这个。 “话说回来。”他饶有深意地道:“这些事情,你以前从来不愿意想的。” 王夷吾走的是勇猛精进,至强无敌的路子。什么阴谋诡谲,人心魑魅,都一拳破之。向来连兵法也是懒得学的。 王夷吾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我还是适合待在军中。临淄城里,很不自在。” “呵,倒不如说……”文连牧说到这里就止住。 因为正在这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滚过上空,响彻镇国大元帅府,当然也传入王夷吾、文连牧两人耳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