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卖粮所得的钱,也不用大费周折给我送来了——就留在太子宫里吧。” “怎说,也是我汉家的太子储君,若是连几百万钱都拿不出来,说出去,怕不是要惹人笑话……” 此言一出,彻侯们才刚压下的嘴角,只瞬间化作一阵哄堂大笑; 一边捧腹大笑着,甚至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将手指连连点向刘荣,好似是在说:嗨呀~殿下,您可真是笑死我啦…… “呵;” 对于这些跳梁小丑,刘荣却是连一个眼角都欠奉。 只莫名冷笑一声,便悠然抬起头,深深凝望向刘嫖目光深处。 看的刘嫖都有些不自在的挪动起身子,又稍有些愠怒的皱起眉头,刘荣才再一笑; 面色淡然的摇摇头,轻声道:“馆陶姑母,当真要把事,做的这么绝吗?” “真要枉顾血脉亲缘,趁着父皇不在长安,便要将国朝储君,欺辱到这般地步吗?” 分明是诛心之语,却被刘荣以一种莫民淡然,就好似是在叙述旁人之事的平和口吻道出,顿时让堂内的‘欢快’氛围,陡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堂侧,功侯们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想到刘荣会有这般反应; ——不是上门投降吗? 什么时候,投降都能这么硬气了? 上首主位,刘嫖面上神情也不由一阵阴阳变幻,原本的轻松惬意,也在瞬间转做阴沉。 “太子,是想说什么?” “是要将没能平抑粮价的罪责,甩到我这妇人的头上吗?” 阴恻恻一语,刘嫖仍不觉得解气,反而怒火更甚了些,便白了刘荣一眼,顺势将身子坐直了些。 “太子年少无知,贸然插手朝堂大政,一时不察惹了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便是皇帝叱骂一阵,我也总还能为太子说情。” “但太子自己的过错,却要我这做姑母的来背?” “太子,怕是认错我这做姑母的了。” “我堂邑侯府,可不是憨厚老实的堂邑侯做主?” “想在我——在自己的姑母头上肆意妄为,太子,怕是还嫩了些……” 今日登门,本就是刘荣抱着最后的侥幸,给刘嫖最后一次迷途知返的机会; 见刘嫖如此作态,显然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刘荣自然美了继续再劝的心思。 只莫名其妙的笑着点点头,旋即便洒然起身,对刘嫖一拱手。 “姑母既有此意,侄儿,便也不再多劝了。” “只是日后,事情闹到了皇祖母面前,侄儿念在同为宗亲的份上,总还会为姑母留三分体面。” “及今日,却也并非没有携礼登门。” 说着,刘荣便稍侧过身,朝堂门外一摆手,一方精美的食盒,便被葵五拎进了堂内,送到了刘嫖的面前。 随着食盒打开,一阵麦香顿时飘满了整个正堂,惹得那几个神情呆愣的彻侯,都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 上首主位,刘嫖神情怪异的伸出手,从食盒中抓起一只面饼,送到鼻前闻了闻,旋即满是不解的望向刘荣。 却见刘荣并没有继续多说的意图,只含笑侧过身,望向方才,手指刘荣捧腹大笑的那位彻侯。 “葵五;” “掌嘴。” 砰!!! 刘荣话应刚落,葵五那蒲扇大的巴掌便应声而至,重重拍在那彻侯的脸颊一侧,将人直接拍飞出去不说,连牙都被扇掉了两颗! 突如其来的变数,顿时惹得刘嫖从座位上起身! “太子何为?!” 有刘嫖站出来撑腰,其余几位彻侯也是壮起胆子,刚要说教刘荣‘胆大妄为’,却被刘荣嘴角上涌现出的冷笑,又吓得愣在了原地。 “诸位,且不急于一时。” “——秋七月在即,距离秋收,还有整整五十日。” “秋收次日,即五十一日后,孤必当亲自登门,以吊唁诸位君侯……” 怪笑着丢下这么一句话,刘荣便再回过身,神情满是戏谑的对刘嫖再拜。 “请姑母,万万保重。” “——若实在病重,侄儿和少府,也还算有些交情;” “自东园讨几幅冥器,以献于姑母灵前,侄儿,总还是能办到的……” ··· “葵五;” “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