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裴獗没有说话。 黑沉沉的眼不带情感地看过来,濮阳九就歇了火。 他想起当年初次替裴獗看病的情形,那时候在身边的还是他做太医令的父亲。 父亲说,“妄之将来是做大事的人。” 那时候濮阳九更多地是好奇这个病根何解,没有想那么多。后来他有了姬妾,摸透了男女情事,才知道父亲当年话中深意。 克制欲望便是对抗人性,这世间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跟别人过不去容易,对自己狠太难。这样的人,何愁大事不成? 可惜老天捉弄,清心寡欲的性子,偏有个这样的身子。 “罢了罢了。做兄弟就要两肋插刀,我让兄弟插两刀,也无甚不可……今日兄弟便豁出去了。” 濮阳九在裴獗面前不要脸惯了,含屈待辱地背转过身,作势便要宽衣。 “滚。”裴獗一脚踹出去,正中他屁丨股。 濮阳九揉臀尬笑两声,这才严肃起来,不再玩笑了,认真坐在他身侧,示意他伸出手,问脉。 裴獗:“如何?” 濮阳九眉头就那样皱了起来。 “让我说你什么好?”他瞄一眼,叹气,“肾气开窍方至阳气大炽,你那积蓄的都是肾气、阳气,坚久而阳气不得泄,时日长了,虚耗伤身……” 说来说去还是老生常谈。 找个妇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多找几个,濮阳九说过无数次了,看不得裴獗自虐。 “阎王都拉不住想死的鬼,再这么下去,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濮阳九话说一半,又觉得大敌当前说死啊活的不太吉利。 打住话,然后抬抬下巴,用眼神示意他宽衣。 “让我看看情况,再谈疗法。” 裴獗并不是很情愿,濮阳九知道。 要是可以,他也不情愿看。谁没事找虐去看比自己大得多的东西生些自卑心来?可他是个大夫,从小就被老爹耳提面命,医者仁心,他全当把眼睛奉献了。 濮阳九有心理准备,可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硬硕惊人,血脉偾张到可以称为狰狞恐怖的极致,不见丝毫软化的迹象。 他无法想象一个正常男子要如何才能控制自己,平静地坐在这里。 “你跟冯姬有仇吧?”他道。 裴獗眉目微厉,朝他冷冰冰看过来。 “没仇你为何誓死不从?”濮阳九随口玩笑着,又问:“这样的症候,是第一次出现?” 裴獗:“嗯。” 濮阳九笑得诡异。 “我很好奇,冯姬到底做了什么,勾你至此?” 这些年裴獗陆续用药,控制得极好,从来没有发作到这种程度,更没有出现坚久不消的状态,偶尔有情绪,吃点药就压下去了,云淡风轻的,几乎无人知晓他饱受情丨欲困扰。 濮阳九也坚信,只要他娶妻纳妾,有宣泄的途径,自然可得痊愈,这根本就不是大病,甚至是他和他妻妾的福气,一个个都美死了,还用什么药? 可半路杀出个冯十二娘。 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从她入营,裴獗发病次数多了,一次比一次厉害。 濮阳九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深深揖礼。 “大圣人,行行好吧,不要再折磨我了。眼下再好的药,都比不上你屋里的冯姬。堵不如疏,堵不如疏啊!” 濮阳九脸都扭曲了。 但裴獗叫他来,显然不想听这个。 “说够了就看诊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