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昭昭赤子心(1)-《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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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假设的意思是:太过危急的场面,必须要他们这种身经百战的人上。

    “你去修车太浪费了。”归晓挺认真地想着,要如何说。

    那天在他部队食堂吃饭,大家在喝酒,她很识相不打扰,反倒听高海说了好多他们平时做的事。他们的路队精通英蒙俄,那几个中队都是海陆空三栖作战,又会拆弹,绘图,绘人像……这样的人血是烫的,心是忠于祖国的。

    你凉了他的血,掏走他的心,就不是他了。

    “你要让我去做这行,估计不行,我心理素质不好,当初高考就怯场了,第一场考试大脑空白了半小时才好……可你去做,我没有任何意见。高中我们分手和这次不同,那时候情况特殊,而且年纪小,一想到你几年、十几年都可能不回来就受不了。别怪我……”

    “没怪过。”

    从来没有。

    痛苦有,但没怪过。

    归晓又抱着他腻了会儿,发现在沙发上睡也不错,路炎晨将个茶杯端过来,喂了她一口水,刚泡没多久的普洱。她品着这味道,心想:很好,他根本就不是反恐的,是搞刑侦的,连那么多罐子茶叶放在哪儿都是什么茶,全摸得一清二楚:“你怎么想起泡茶了?”

    “口渴。”

    其实是看她从回来就从冰箱找饮料,没喝过热水,特地给她泡的。

    “你要喜欢喝普洱,”归晓被温热的水润了嗓子,倒是开心,“我明天去多弄点好的。”

    路炎晨笑了声,见把她喂水喂挺高兴,在正事上也算互相领会彼此的意思了,也没再耽搁。将她的下巴捏了,去亲她,普洱的香气搅在口腔里,唇舌上。实践出真知,他如今算是能理解为什么每次有家属去队里,无论何时推开那些人的门,总能撞上突然从在床上腻乎亲热的一对儿——

    呼出来的灼人气息就在她耳根子边上。

    他将毯子掀开,毯子边沿的细穗撩得归晓脖子痒:“……困了都。”

    路炎晨哂然一笑,将手摸上自己的皮带:“不想?”

    ……

    归晓哪还有心思想他有多讨人厌,心跳得七七八八,语无伦次地应着:“想,想……”

    ……

    再醒来,她裹着自己床上的被子睡在沙发上。昨晚折腾得狠了,死活不让路晨再动自己,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睡了整夜。撑着手臂起来,张望起身,人不见了。

    包好的饺子在桌上,生的,压好一张纸条。顺便醋和辣椒酱也摆好了,归晓记得她家里的辣椒酱早没了,估计是他现去买的。

    纸上的话倒是简单:去报到,晚上回来。路晨。

    路炎晨过去的字她熟悉,如今再看这纸上的,倒像出自他人之手。当过兵的人大多会练练字,很多地方都有这种风气,个顶个的硬笔字标板,估计又是这十几年的变化。细微的,每一处都变了。

    可“路晨”两个字却是实实在在的,落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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