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陶家这会儿就是个泥潭,坭坑里的人迫不及待的想抓一根救命稻草上岸,这么个紧要关头,陶父哪里舍得丢掉妹妹这门亲戚。 他跟舅家的确还有联系,陶夫人的娘家也不是一穷二白,然而陶家跟这些亲戚到底隔了一层,哪里比得上自家胞妹的关系亲近? 别看这会儿妹婿就跟不行了似的,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妹婿的亲娘是先璐王妃的陪房,指不定哪天璐王念及旧情,就再把他给起复了! 这时候见陶氏动了真怒,陶父赶紧灭火,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又歉然道:“是我办事不妥当,我给妹妹赔罪了,我……” 陶氏早就冷了心,压根不听他花言巧语,扯着嗓子喊了人来,当着一众仆从的面,半分情面都没给哥哥留:“从今以后,我跟这个人、跟陶家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许再叫他进?府来,不许再替他通传,更不许替他递东西过来,陶家其余人也一样,都听见了没有?!今天我把话说在这儿,以后谁要是敢明知故犯,立时发卖出去,别在我这儿碍眼!” 主母这样发话,仆从们哪里敢有二话,瞧着跟陶氏一块过来的陪房都不吱声,更没人敢冒头了。 陶父闹了个没脸,着实难堪,又厚着脸皮说了几句,见陶氏浑然不理,终于讪讪离去。 …… 陶家的困局朱元璋不关心,只等着时候到了去收钱,没钱也可以,就顺带着收收人头。 虽说现在自己不是皇帝,但堂堂亲王,收拾个商户还不是手到擒来? 更别说他是真的占理! 出乎预料的是三天之后,陶父带着东拼西凑的六十二万三千七百五十三两七分六厘三毫登了门,朝领路的管事点头哈腰之后,毕恭毕敬的将那些个银票呈上去了。 朱元璋心觉稀奇,随意将那厚厚一沓银票铺开,挑了张对着太阳一看,好像是真的? 他吩咐亲信:“找个账房来点一下,看有没有假票。” 陶父:“……” 亲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亲信眼底好像飞速的闪过一抹掺杂着淡淡鄙视的震惊。 你表现的太不体面了,王爷。 亲信应声去了,陶父站在下首噤若 寒蝉,低着头,随时听候璐王吩咐。 账房来的很快,且一来就来了俩,向王爷行个礼,就退到一边去清点银票数额、确定真假。 朱元璋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陶父说着话:“之前不还说拿不出来吗,这时候怎么又凑出来了?” 陶父额头冒出了细密汗珠,恭敬的垂着头,说:“小民再怎么艰难,也不敢拖欠王爷银钱,能借的都借了,能走动的关系都走了,只怕误了王爷的事,亏得上天保佑,到底不曾迟了。” 这无非是场面话,朱元璋也明白,问了一句之后便不再开口,约莫过了一刻钟,那两个账房过来回话:“王爷,数额对得上,银票也都是真的。” 朱元璋在心里“嘿”了声:“果然,钱这东西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皇帝们:“……” 然后他大手一挥,吩咐道?:“行了,带他下去打五十板子,这事儿就算是完了。” 陶父大惊失色:“王爷,钱不是已经还上了吗,怎么还要打?!” 朱元璋双眸幽冷,注视着他,嗤笑道?:“还钱是一回事,你伙同府上管事欺瞒本王是另一回事,只是五十板子而?已,你若是不想挨,本王跟洛阳令说一声,拖出去扒皮,倒也使得!” 五十板子固然难捱,但扒皮这就超乎人类界限了。 陶父冷汗涔涔,没敢再出一声求饶,哆嗦着身子说了句“谢王爷赏”,就被人架到外边行刑去了。 朱元璋坐在太师椅上,听外边板子打下去的噼啪声回响,抬手招了亲信过来,低声吩咐说:“去查查怎么回事,这笔钱凑的蹊跷。” 陶父挨完打之后被随行的小厮抬走,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亲信方才过来回话,神情有点奇怪:“陶家自己凑了四十五万两银子……” 朱元璋道?:“那剩下的十五万两是从哪儿来的?” 亲信微妙的顿了顿,方才道?:“陶家姑娘定亲了,明天就过门,嫁的夫家您也知道——是蔺家的公子,那十五万的缺口的蔺家帮忙补上的。” 朱元璋匪夷所思道?:“蔺家居然肯为了一个女人砸出去十五万两银子?!” 亲信道?:“蔺家公子对陶家小姐一往情深,非她不娶。他是蔺家 二房的独子,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蔺家的希望所在,他都把刀架到脖子上边了,蔺家夫妻俩怎么拒绝?” 朱元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