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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妖魔亦是众生之一。他们虽然都曾犯了一些错，但已经有悔过之心，你为何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非要将他们杀死？”

    法海说道：“他们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要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偿还自己欠下的债。知错悔过不是嘴上说说，更不能将先前犯的错一笔勾销！”

    观音眉头紧皱，淡淡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法海，你身为佛家弟子，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法海说道：“弟子只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观音看着面前的法海，忽然意识到，她错了。

    她一直觉得玄奘乃是佛门败类朽木烂泥，是玄奘勾结了魔头无天，法海是真正的佛门弟子，虔诚恭敬一心向佛，哪怕没有西天取经的功德，日后也必然能够修成正果。

    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面前这法海对佛陀菩萨对佛法根本没有任何敬畏之心！

    符合他心意的，他就遵循奉行；不符合他心意的，他就去曲解，直到对方符合他的心意。

    若是还不行，那他就会直接把这一切定义为错的，去纠正，就像现在这样！

    如此心性和那无天何其相似！

    观音说道：“法海，我一直未曾问过你，你师承何人？在何处仙山道场修行？”

    “菩萨，弟子师承何方，在何处修行，与今日之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法海望着观音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警惕。

    师尊从一开始就只在梦中向我传道，还叮嘱我不可泄露他的身份，该不会就在提防他们吧？

    法海又想到观音点化金翅大鹏雕、猪刚鬣、卷帘大将的行为和师尊传授他的道理截然相反，心里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灵山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

    以至于自家师尊（法海以为是如来传他法术）失去了对佛门的掌控，不得不通过梦中传道的方法来收自己为徒！

    而面前这来去自如、还喜欢点化残害生灵的妖魔的观音菩萨，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主谋之一！

    观音没有说话，只望向法海的目光越发冷厉。

    法海对师承问题的闭口不言以及表现出来的警惕敌意，让她越发觉得法海就是无天徒弟的判断。

    正是这师徒两个，一个在幕后操控，一个在臺前表演，主导了這人族西征之事！

    如今无天已经被如来镇压，她若是再出手将这法海镇压了，所有的变數也就消失不见，一切都能回归正轨。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不知去向的六耳猕猴。

    不过对此，观音早就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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