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当一颗星沉入海底-《偷偷靠近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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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电影院前,付爽去了一趟卫生间,中途罗曼给她打了一通电话来问情况。

    付爽如实告诉了罗曼,罗曼听见后立马破口大骂:“那就是骗子啊,你当心点!”

    付爽心里已决定好,跟她说:“我准备看完电影后,就跟他说拜拜。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消费都aa,把我那份钱打给他,然后谁也不欠谁。”

    罗曼叹气:“他骗你本来就是他不对,你还跟他aa。”

    付爽也很头大,罗曼又问她:“你在哪儿看电影?”

    “西府商业街这儿的电影院。”

    罗曼想了下:“那还挺远的,你几点结束啊?”

    “九点,然后我打车回去,正好能赶上门禁。”

    罗曼“嗯嗯”了好几声,又提醒她:“如果你觉得他不对劲要给我发消息,千万别太相信他啊。”

    付爽和刘启明相处了几个小时,大致上认为他没有存坏心,可经罗曼提醒后,她也留了一个心眼。

    刘启明买了两杯奶茶,付爽随便挑了一杯,两人排着队进去看电影。因为一开始买的就是情侣票座,付爽只好和他坐在沙发上静观着荧幕。

    大概看到一半的时候,付爽的肩头突然多了一只手,她微微一愣,转头看着黑暗中的刘启明,他似乎有点想靠近,她心里忽生抵触,赶紧扯开他的手,指着前方的荧幕。

    “看电影吧。”

    刘启明收回手摸了摸脑袋,又靠在那儿看着荧幕发呆。付爽望过去,觉得她刚才可能伤到了人,但她自己心里的想法才是最主要的,她觉得那样不合适。

    电影快结束时,付爽放在腿上的包突然掉到了地上,东西洒了一点儿出来,她弯腰在黑暗里捡着,喘了好一会儿气才舒缓过来。

    付爽又拿了手边的奶茶喝了几口,灯亮后,她内心忽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和刘启明在路口停住,面对面时,她还是将心里的话全盘托出。刘启明面上很挫败,叹了声气后,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着没关系。

    付爽给他打钱过去,他也不收,说两人虽然不能继续交往下去,但也不必弄得这样难堪。

    付爽在路口打车,突然觉得身上好热,她扇着风透气,回头见刘启明在她身后飘飘忽忽的,她越发觉得头有些晕。

    刘启明上来扶她:“怎么了?”

    付爽不知道怎么了,呼吸有些沉重地推着他:“头有点晕。”

    “那我送你回学校吧。”刘启明抬手招车,扶着付爽钻进车里。

    付爽的肩头都是刘启明的重量,她头昏脑涨,那股晕乎感弥漫在她大脑里,她望向窗外的街景,霓虹灯光模糊成了一团,街上的人影也望不清。她沉重地呼吸着,在自己还残留一丝清醒的意识前,她背着身给罗曼发了共享定位。

    付爽知道这条路是回学校的,但随着她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后,她眼前只剩了一团模糊。

    “停……车。”

    刘启明就等她这句话。司机立马停了车,刘启明甩给对方一百块,一把搂过付爽往外拉。

    付爽心里已经越来越清楚,她应该是被下了药。刘启明用力地搂着她,她心里很抵触,也害怕,拼命地抗拒着他。

    刘启明宠溺般地笑着:“宝宝,人家司机要走了,你乖点。”

    他掐着付爽的下巴,付爽一句话喊不出,被他强行带出了出租车。

    她拼命地想挣脱他恶心的怀抱,往地上坐,尽量发出最大的声音,以求引来关注。可刘启明简直是畜生,搂过她死死捂着嘴,往黑暗的角落拉去。

    罗曼看到付爽发来的定位时已经觉得不妙,给那头发信息打电话,却始终不见人回。她想单枪匹马过去,可走到宿舍外,她忽然意识到以女生的力量完全抵抗不了,她听付爽说过男生很高。

    罗曼立马健步如飞,冲去大三宿舍找陈维砳。这个学校里,如果有一个男生能毫不犹豫地为付爽站在前头,那一定是陈维砳。

    陈维砳不在宿舍,一晚上都在篮球馆不知疲惫地打篮球,汗淋漓了一身,洒落到光滑的地板上时,他正撑着膝盖喘气。

    “陈维砳!”

    陈维砳抬头望去,支起身子看着付爽的同学如疾风般跑来,面色沉重焦急。

    罗曼快速简短道:“付爽今天见的网友是骗子,她给我发了共享定位后就没下文了,我怎么打电话也没人接,她肯定出事了。”

    陈维砳喘着气,一把抢过罗曼的手机,那个定位不断在移动,他耳畔都是那句“她肯定出事了”,心骤然咚咚跳起来,一股被黑夜笼罩的不安感搅得他心神不宁。

    陈维砳赶紧拎了脚边的衣服,冲出了篮球馆,罗曼都来不及反应,在他身后追喊着:“我的手机!”

    刘启明第一次碰到这样难搞的女人,下了药也能把他的手咬破,甩手挥了她一拳。

    付爽脑袋眩晕,唇齿间的血腥味更加浓重。她深深地、急促地呼吸着,残存着最后的力量抗拒他。

    刘启明跟她耗了半个多小时,药效这会儿正好挥发到极致,他只需要乖乖等着她像摊烂泥在地上祈求他。

    陈维砳此时正坐在出租车上,他心中越发不安,看着定位停顿下来的地方,沉重地发着喘息的声音。司机一路上超车,在抵达定位点前遇到了红灯阻挡,陈维砳立马付了钱下车,风驰电掣般穿梭在车流中。

    付爽彻底没了反抗力气,她浑身像一摊泥,随时随地可以被任意揉捏,任刘启明抱起她,用衣服盖住脑袋。黑暗之中,她无力地淌着眼泪,快要蹦出的心脏一下一下撞击她的胸口,临死前的最后挣扎都化成了一缕烟。

    定位一直停在一条巷子里,等陈维砳靠近时,定位又开始移动。他边跟着路标走,边抬头四处张望,终于在左方那个偏僻的街头看到了最终定位的那家宾馆。

    付爽只听到一阵关门声传来,没过一会儿,她轻飘的身子落到了一处柔软之地。她努力地朝前爬着,蜷缩着身体,睁开泪湿的眼睛朝后望去。

    刘启明不紧不慢,在桌旁喝了一瓶水才转头望着付爽,面露得逞的笑:“还真当自己是个祖宗,我就是要办你,一会儿给你录个影,明早起来看看你是怎么求我的好不好?”

    付爽汇聚力气警告他:“你敢对我做什么,我就敢杀了你。”

    刘启明大笑:“你来,我就等着你杀我,别到时候舍不得。”

    他脱下外套走过去,付爽躺在床上蹬着腿后退,直到他一把拽住她的脚踝后,她像是跌入了深潭,最后一缕阳光也要随之消失。

    刘启明刚拽过她的脚踝,门外就响起了重重的拍门声,不间歇地拍着,烦得刘启明皱着眉望去。

    他回头吼着:“谁啊?”

    门外的人一直不回话,不断敲着门,噪声在房间里回旋。

    付爽像是找到了一丝希望,发着微弱的声音叫唤着救命,却被刘启明用被子裹起来抱去了洗手间。

    刘启明关上洗手间的门,烦躁不堪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外吼:“敲什么敲啊?”

    门刚开了条缝,陈维砳便一脚踹开,揪着面前人的衣领吼问:“付爽人呢?”

    刘启明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忽然愣了。他斜眼往地上瞟,鸡贼慌张地推了人便往外跑。陈维砳早有意识,反手把他拽回来,脚一钩带上门。

    一道沉重的门声再次传来,惊醒了陷入迷幻中的付爽。

    付爽被棉被裹得难受,她浑身上下都在发烫,她一动就想要脱口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她咬着手关节压抑,听到耳畔渐渐传来一阵殴打的声音。

    刘启明被陈维砳打趴在了地砖上,他伤痕累累的脸贴着冰凉的地砖,眼睛里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耳鸣声尖锐地贯穿他的神经。

    陈维砳在他口袋里翻到了安全套,除此之外还有促进房事的药物,他瞧了眼功效,药劲不是一般的猛。

    刘启明指着洗手间:“她在里面。”

    陈维砳一把翻过他压着,掐着他下巴将剩下的那些药物全部灌进了他口中。陈维砳捂住他的口鼻,抬高下巴迫使他控制不住地吞咽,蹬着腿拼命地扒着。

    陈维砳待他面孔涨红时才松了他,踹了他一脚后,走去洗手间猛地拉开门,呆站在了门口。

    这一刻,有侥幸,也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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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启明那个畜生被陈维砳关进了走廊的一个杂物间,拉门被他从外面用棍子死死抵住。付爽尝受的滋味,他也要让刘启明百倍尝受。

    付爽被陈维砳抱起的那刻,沉在深潭的心有了希望。她无法控制住源源不断流下的泪,在他面前哭得像一个小孩儿,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付爽面红耳热,她跳动的心脏在陈维砳的胸怀之中,仿佛是一面不断被敲击的鼓。

    她发出的呼吸急促难耐,她扭动的身体隐忍克制,他抱着的躯体更加滚烫如火。

    陈维砳将她抱进了浴室,那里有宽大的浴缸,他放了水一直在蓄。

    付爽坐在瓷砖上,垂着脑袋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她心里的呐喊快要突破她的克制,她觉得好热,只想脱光衣服,欲望让她心如死灰般绝望难受,只能蹬着腿抒发。

    陈维砳蹲下来,双手捧住付爽红润过头的脸轻拍:“付爽,把衣服脱了。”

    付爽涣散的目光极力集中,她甩着脑袋:“我不要脱。”

    陈维砳捧着她的脸,一脸着急:“听话,不然会难受死的。”

    如果是以前,付爽可以抛脱一切,可现在,在这种环境下,她觉得自己毫无尊严。她心里后悔,如果她能听陈维砳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下场。

    她滚烫的泪落到陈维砳手上,陈维砳盯着她的眼睛,忽感心口刺痛,一把扯脱了她的开衫。

    付爽握着他的手,那刻,她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想要引领着她去拥抱他,拥有他。她开始害怕,用力蹬着陈维砳,却显得那样软绵绵。

    “你快走。”

    陈维砳握着她的脚踝把人拉到怀里,再次捧着她的脸,凝视她的眼睛:“付爽,你吃了这药必须释放出来,我没有别的办法帮你,你乖点,把衣服脱光泡到冷水里。”

    付爽情何以堪,她揪着领口,轻轻唤他:“你转过去。”

    陈维砳把她抱到了浴缸边上,背过身子等她。

    付爽盯着他宽阔的后背,抬着颤抖的手解开衣扣,脱了裙子,她身上的热气像是能看到那般在空气里蔓延着温度。她脱了一件,就想全部脱光,直到脱去全部之后,她搂着自己埋在腿间难过地低着头。

    付爽根本没有力气爬进浴缸,她坐在衣服上紧搂着光裸的躯体,直到陈维砳发出声音。

    “你不要觉得丢脸。”他说完转了身,抱起地上脱得光光的人,小心翼翼地将之放进水中。

    付爽火热的身躯浸泡在冷水中,忽感到一丝舒适,但这远远帮不了她,她依旧呼吸深重,心跳剧烈,连抬头看陈维砳的勇气都没有。

    陈维砳拉下淋浴头,将付爽埋在腿间的脸抬起,任由密密麻麻的水珠拍打着她面颊。

    付爽的目光被潺潺流水覆盖,她眨着眼睛望着陈维砳模糊的脸,张着嘴迫切地喝着这些凉透的水,忽然从屈起的膝盖上撤出了一只手握住陈维砳手腕。

    她声音缥缈:“陈维砳,你赶快出去。”

    陈维砳盯着她的目光移走了,把淋浴头交到她手里。起身后,他背着付爽说:“感觉好点后喊我,我就在外面等你。”

    付爽“嗯”了一声,在他走后,整个人松懈地滑入水中。

    药劲很大,付爽在水中扭曲着身子,她掐着大腿,企图唤醒自己的意识,可意识里总有混乱的思绪缠绕她,试图拉她陷入那阵幻想之中。她反复挣扎,直到她能静静地躺在水中把这当作是享受。

    陈维砳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和烟灰,他掐了最后一根,起身往一直无声无息的浴室走去。

    他在门口敲了一下,里面没回应。

    半晌后,他拉开门往里看,付爽已经放光了浴缸里的水,弓着背像他走之前那样搂着自己坐在浴缸里。

    陈维砳扯了浴巾走进来,两手展开披到了付爽身上围着。付爽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没有了那层浓重的欲望,却盯着他流了两滴泪。

    陈维砳望在眼中难以言喻,一把抱起她。

    付爽低着头难堪,她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言不发地靠在陈维砳怀中静默。

    陈维砳抱着她出了浴室,将她放到了床上躺着,她裹着浴巾缩在一块,头埋在深陷的枕头里,像蚕蛹那般想要与这个世界隔绝。

    他轻轻给她拉上了被子盖好,轻缓地摸着她紧闭上眼睛的脸:“睡吧。”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太阳仍旧会照常升起,所有不愉快的事都会过去。

    付爽清醒时,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她捏着被子缓缓爬起,视线在房里转了一圈,终于在旁边的沙发上看见了沉睡中的陈维砳。

    陈维砳醒来后,脖子一阵酸,盯着天花板半瞬才往床榻看去,人已经不见了。没过一会儿,付爽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陈维砳从沙发上坐起,抹了把脸清醒,望向一脸苍白的付爽。

    付爽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低着头像是在认错。她想如果昨晚没有陈维砳,她这会儿一定在寻死的路上。

    陈维砳起身伸伸懒腰,揉着脖子往付爽那边走去。走到她身边时,陈维砳大掌盖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很轻很柔,像是在安抚她那般。

    “等我会儿。”

    他拉门进去洗了个澡,出来后神清气爽,见付爽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熙攘的街道。

    楼下就是早餐店,陈维砳带她进去吃早饭,两人对昨晚发生的事缄口不言。总归最好的是付爽没有被占便宜,只是心里比较难以承受这种变故与遭遇。

    付爽吃着包子心想: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后说不定还会患上恐男症。

    她发着呆吃包子噎到了,陈维砳就推了豆浆给她。她仰头喝了半杯,放下时,朝对面安静吃着早饭的陈维砳开口:“陈维砳,谢谢你。”

    这次的谢谢与以往不同,付爽的谢谢中饱含着自己的歉意,也饱含着自己的感谢。

    陈维砳看着她:“付爽,你和我之间不用说谢谢。”

    她摇着头。

    陈维砳认真地告诉她:“有人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以后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付爽此刻又红了眼睛,涌现出泪光,她突然抿着唇哭了出来。

    陈维砳左右看看,赶紧抽纸给她擦着:“你别哭,感动也不需要哭吧?”

    付爽心里难受,她觉得自己真的不争气,这么好的陈维砳她为什么就是把握不住。

    她擦着泪心痛:“我好后悔,我的初恋毁了。”

    陈维砳见她这副哭泣的模样,不厚道地笑了,指节擦着她脸上的泪:“你那不算初恋。”

    付爽更咽:“怎么不算?网恋也算的好不好。”

    陈维砳被逗笑,明亮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不算,要亲过才算。”

    亲过?付爽忽然停住哭声,抹干泪想起她去年暑假的恶作剧之吻,虽然只吻了下巴,但那也算是亲过了。

    她忽然感觉好受了些,闷着头把早饭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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