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徭役-《名门闺秀与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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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和儿子两人,一个在炕上,一个在炕下躺椅上,玩了n多次‘抛布偶’的游戏。

    也就是她把一只小布偶扔到诺诺手边,然后诺诺把它扔回来。

    又过了好久,一群人才步履沉重的回到家。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林青婉心里有点慌了。

    “怎么样?”

    话说出口,声音干涩的可以,仿佛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杨铁柱见媳妇的脸色不好,也顾不得心情低沉了,赶忙开口和她解释着。

    原来大家脸色不好,因为这次里正召集大家过去,就是为了徭役的事情。

    而这次徭役还不是劳役,是徭役中最惨烈的兵役。

    征召范围在16—50之间的男子,举凡家中有附和范围之内的一人以上,就需要服役一人。

    村里有很多人家是没有分家的,所以附和范围之内的比比皆是。

    而分过家的这次就算逃过大劫,因为一家需要有两个附和年龄范围的,才会征召一人。

    一般分家以后,一家就一个顶梁柱男人,娃娃们都还小,所以不在征召范围之内。

    林青婉照着范围,排除了一下,杨氏一家、三房两口子,还有他们家,都不在征召范围。

    最亲近的人排过了,其他就是比较亲近的人家,那就是杨二老爷子、大菊一家,柳枝一家。

    杨二老爷子家没有分家,在征召范围,大菊家分家了,不在,柳枝家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柳枝男人,但是还有柳枝公公。

    林青婉也不清楚柳枝公公多大年纪了,所以也不清楚在不在。

    林青婉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脸色不好了,虽然自家不用服役,但是亲近的人家大部分都在范围之内,又怎么可能心情好呢。

    当然还有一种人不用服役,那就是身上有功名的人。

    林青婉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农民对功名如此看重了。

    沉重的徭役,还有不算沉重的田税人头税,都是在农民身上征收。

    家里如果能出一个有功名的人,能减轻很多负担,另外也不用服徭役了。

    当然不是说全家就不用服役了,只是有功名的那一个人。

    杨氏叹了口气,说村里好多人都在哭,一路走回来,家家户户都在哭。

    林青婉家是在村尾离得远,要不然坐在屋里就能听到外面的哭声。

    林青婉不由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首杜甫的诗——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阑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是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虽然《兵车行》此诗是针对唐朝时期,唐玄宗对南诏的用兵,杨国忠专权,谎报军情,大量征兵弄得民怨沸腾。

    但对比此时也算是差不离了,碰到征徭役的时候,真是生男不如生女好,生个女儿还能嫁给附近的人家,生个男娃却是死于沙场埋没在荒草之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兵役,难不成又是哪儿要打仗了?

    原主的林青婉记忆中没有打仗的事情,但是上辈子林青婉却是也清楚古代战乱的骇人之处。

    举凡扯到打仗,上层人是没觉得有啥,下面老百姓却是哀鸿遍野。

    有征兵役的,就会有逃役的,到时候流民增多,就会增加不稳定因素。

    当局者打胜利了还好,如果失败,还是会继续征兵役。

    那个时候可就没有如此宽的范围了,年龄跨度会更大。

    如果是内乱就会引起各地的战乱,当官的真打起仗来可不会管这里有没有老百姓,那是打到哪里算哪里。

    夏大成也想到了此点,缓缓开口解说道,又安慰大家,看征兵役的范围,情况还算不糟糕。

    也是,确实不糟糕,至少家里没人被征。

    就算被骂没有人性,也不得不庆幸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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