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双修吗(六)-《金牌调解员[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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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花白禾在黑暗中眨了半天眼睛,等着她的反应,却什么都没等到,只以为是自己的功力不够,于是琢磨着想了一个短的,正欲开口——

    星隐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唇,总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名为“理智”的东西倏然绷断了。

    她已经坐在了床沿,此刻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

    “够了。”

    “不要再说了。”

    她总觉得要是让宗门里的其他人见到了凝光讲荤段子的模样,从此她这个星隐老祖的晚节就难保了。

    花白禾察觉到她凑过来时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怎会轻易如她所愿,眼眸只转一转,下一个动作却差点惊得星隐原地起跳。

    因为星隐不敢捂她太紧,怕影响到她口鼻的呼吸,只轻轻盖着她的软唇——

    所以,结果下一瞬,星隐明显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什么东西轻轻勾过,留下一点湿热的痕迹。

    星隐:“……!”

    要死了。

    想她堂堂一个让九洲修士可望不可及、从不敢招惹的大乘修士,竟然有一天对一个十岁的小娃娃无可奈何,说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星隐动了动手心,用指尖挠了挠痒得发慌的手掌,无奈地叹出了一口气。

    她算是看出来了。

    某个家伙浑身上下最不安分的就是嘴。

    就在花白禾想继续开口撩她的刹那,星隐闪电般出手,点在她颈侧的一处穴道上。

    花白禾登时觉得舌头有些发麻,喉咙里的声带也有些被压住的感觉。

    她试探着想发出一个“啊”的声音——

    失败了。

    花白禾如今就像是一条缺氧的鱼,被人提溜到了岸上,却只能徒劳地张开嘴,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

    系统就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也来讲个笑话,有个老司机说她无-证驾驶从来没翻过车。”

    花白禾:“……”

    她居然因为某个人,沦落到被一个未成年系统嘲笑的地步?

    花白禾越想越气,却没法子能解决自己眼前的处境,想来想去居然只剩下服软。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黑暗中星隐所在的地方,哪怕是她如今适应了黑暗,也只能隐约模糊地看到对方的轮廓而已。

    小孩儿的目光中满是替自己求情的意味:

    “好嘛,饶了我,我不跟你讲笑话了。”

    “我乖乖的睡觉,你解开我的穴道好不好啊?”

    诸如此类的讯息,在那双天真又好看的眼瞳里展露的清清楚楚。

    恰好,面对着她的星隐将她这幅示弱的样子尽收眼底。

    星隐:“……”

    她觉得她要疯了。

    她坐在床边冷静了很久,回想了许多清心静气的口诀,默念了十来遍,才收拾好自己的兵荒马乱,从边缘处蹭进了床铺中睡下。

    然而……

    旁边的花白禾已经经历了示弱、生气、气到不行还被忽略、接着求饶,结果依然被忽略的反复过程,最后在生闷气中独自睡着了。

    星隐又无奈又好笑,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抬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挥开,松到不至于让她感到束缚的程度。

    然后,星隐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进了怀中。

    对方有些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扫在她的颈间,泛起的痒偷偷地渗进了皮肤里,一路游走到心脏,让她想挠,却又不得其法。

    星隐低低地吐了一口气。

    动了动唇,无声地说了一句:

    “你啊……”

    “迟早要让我走-火入-魔。”

    花白禾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哪怕心神十分雀跃,却抵不住自己身子板的脆弱,这睡意来势汹汹,哪怕星隐在她耳边说话,她也听不见,何况对方还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迷迷糊糊间,她察觉到一股让她格外安心的气息,所以脑袋使劲地想往对方的怀中拱去。

    星隐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脖颈,等她睡着之后,才轻轻地一低头,在她头顶的发旋处,印下一个怜惜的亲吻。

    她想,再等等吧。

    现在还不是她闭关的时候。

    等凝光再大些,能够独自一人在这九洲来去自如了,她再闭关。

    星隐心事重重,也传达到花白禾的梦境中。

    睡梦里,花白禾在漫山遍野地找自己所爱之人,她鼓起勇气问每一个陌生人知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在哪儿,他们都说不知道。

    忽然间,一片云从天空中落下,吻过她的发顶。

    她若有所觉,即刻回眸看去,却什么都找不到。

    于是,睡梦中的小女娃将自己盖的被子捏的更紧了一些。

    ……

    次日清晨。

    沈望早早地起来了,他不敢睡的太晚,担心讨了星隐的嫌,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独自将自己那间殿收拾的干干净净,又掐了几个昨日刚学的除尘决给自己清洁之后,他就在门口大殿转悠。

    殿前的地面可以扫一扫,因为掉了几片叶子。

    他找不到苕帚,只弯腰把那些叶片挨个儿捡起来,没想到正好赶上了山下弟子来送今日的新鲜菜品,里头俱是昨日星隐老祖点名要的东西。

    除了菜单上的内容之外,里头还送了些许新鲜的早餐餐食,显然是考虑的十分体贴,堂食能让闻道阁诸位直接吃饱,若不满意,多余的那些也能让人自己动手做出丰盛的一餐来。

    沈望将那只白鹤背上挂着的食盒与竹篮取下来,迈着步伐小心地走到正殿内,好像轻点就吵不醒仍在睡梦中未起来的其余两人。

    可等他举起那个笨重的四方深木色食盒放到正殿餐桌上之后,却发现旁边已经坐着一道玄色身影。

    沈望心中一惊,面上却十分稳,轻轻的、慢慢地放下食盒之后,才低头行礼:

    “弟子请老祖安。”

    因为还没正式拜师,他不敢随便称呼星隐为师父,怕触了她什么霉头。

    星隐听了他的称呼,想起昨夜某个人没大没小,张口一句师父,闭口一句师父,喊得十分熟练的样子,不禁有些喟叹。

    这就是……有对象和没对象的区别啊。

    虽然她现在还处于能看不能吃的阶段,但那也是她的对象。

    而且,昨晚抵抗住了某个小家伙的不安分,今天依然是星隐成功做人的一天。

    想到这里,星隐面色缓和了许多,对沈望说道:“拜师礼不过是走个过场,如今宗门内人人都知你与凝光是我定下的弟子,我昨日已教得你二人一个小术法,先喊我一声师父,不吃亏吧?”

    她话里有几分浅淡的笑意,语气也轻松许多。

    沈望敏锐地察觉出她的心情还算不错,即刻顺着她的意思改口喊了一句:“师父。”

    然后他趁热打铁,将食盒里的早餐取了出来,一一布好之后,又补了一句:“原先在人间界时,我曾给楼中厨子打过下手,少少会几道菜,若是师父尝着宗门膳房的手艺不妥,只要吩咐于弟子,弟子便试着做几道菜,略尽孝心。”

    星隐听了他的话,想到沈望的出身和后来遇上的事情,顿时也有些不忍压榨这个小孩儿。

    毕竟……

    她还没有老到要让十岁的弟子过上日日在她床前尽孝的地步。

    片刻后,沈望就听星隐答道:

    “做我的弟子,不必顾虑太多,你只需与凝光守望相助,同进同退,尽到师兄的职责,足矣。”

    “至于其他的——”

    星隐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接道:“你若是高兴,都可做得,若是为了别的,大可不必。”

    沈望愣住了。

    今天之前,他都还在为自己的小命担心着,不知道哪天就会被章掌门着人拉到鼎中加药材给炖了。

    可如今,他却在星隐老祖的话中,听到了一些让他不敢置信的讯息……

    做她的弟子,只需要修炼,照顾好师妹,不给师门丢人,就够了吗?

    其他的,只要他开心就成?

    可他,不是被买下来当鼎炉的吗?

    沈望觉得自己的胸膛里有一股涩意传开,尽管年幼的他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情感,可后来他却一直都记得,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对合欢宗、对闻道阁产生归属感的。

    就是现在这一刻。

    “怎么?你这幅模样……莫非你觉得我像是有什么好吃童男的老妖-怪?”

    星隐看到他愣愣的样子,挑了下眉头又问了一句。

    沈望一时语塞。

    他在餐桌前愣了很久,直到赖床的花白禾从偏殿那儿跨过门槛,低着脑袋揉着眼睛过来,撞在他身上之后,沈望窘迫的重新抬起脑袋。

    “唔,师兄?抱歉。”

    花白禾很少这么早起来,古人最晚五更天起来的时辰对她来说都过于变态,又因为从姜窈的世界里离开太久,所以现在整个人的大脑都还蒙蒙的。

    她睡眼惺忪地抬起眼皮子看了看沈望,就又闭了起来,盲朝星隐所在的地方撞去,一头扎进她怀里,趴在她腿上不肯起了。

    还奶声奶气地撒娇:

    “好困……”

    星隐差点就妥协在她的撒娇下,甚至想直接将她打包塞回被窝里,让她想睡到什么时候起,就到什么时候。

    所幸她还留着最后的理智。

    她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护花白禾一辈子。

    合欢宗的凝光,总得成长起来才行。

    星隐比谁都了解修炼之路,平时有多苦,遇战才有多爽的道理,修炼上不对自己狠点的人,永远只能给其他人当奇遇刷。

    于是,星隐强迫着自己硬下心肠,愣是捏着凝光的小脸蛋让她清醒了,扔给她和沈望一人一本合欢宗基础心法,让他们俩只着单衣,去外头吹着冷风修炼心法。

    合欢宗的心法只是打个强身健体的基础,若是能正常运转,则能够帮助修士们在平日里的呼吸吐纳间,将天地灵气引入体内,在经脉中运行。

    久而久之,等心法已经熟练到像喝水吃饭一样自然的事情之后,哪怕在睡梦中,修士们都能够无知无觉地运转心法,调动灵气进行修炼。

    这是打好基础的第一步。

    在星隐看来,连心法都运转不熟练的修士,不如回人间界种红薯。

    ……

    半刻钟后。

    “阿嚏……!”

    花白禾打了第十五个喷嚏,她努力吸了吸自己的鼻涕泡儿,问在旁边凝神苦想的沈望:

    “师兄,你找到感觉了吗?”

    沈望这个小男子汉,正在皱着眉头装深沉,眼也不睁地回了一句:“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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