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双修吗(十四)-《金牌调解员[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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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星隐不会将怀里的人分给其他人,哪怕是心魔也不行。

    而花白禾也不会再接受除了她之外的人,只想与当下的她携手并进,哪怕对过去的她心怀感激,但也终究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天下之事,哪来那许多的如果?

    星隐既然选了这条道,在回来的这一刻起,就意味着,不论未来怀里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绝不会主动退一步。

    话语说完之后——

    对面那心魔看着她,瞧见她目光中的执着,那是整个人,从身体到灵魂都愿意奉给另一人的爱。

    心魔突然笑了出来。

    眼中带着释然、悲哀,夹杂着对她最了然的理解。

    “不愧是我……”

    那心魔笑了笑,朝着星隐的方向,挪近了许多。

    她靠了过来,红色眼眸里倒映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模样相同,却比自己陡然间更为坚定,更为执着的人。

    “怎么办?”

    她说:“发现你这么强,我依然不想输。”

    心魔那双通红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明明说着自己不想输,身形却在一点点地消散,但却不似先前那人的金光四散,反而是往星隐的眉心灵台所汇去。

    “我绝不放弃她。”

    “如我先前所言,不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得到她,哪怕是将我的意志泯灭,哪怕我再无法存在于世,我也要能日日看到她,也要能再碰到她。”

    这话出口的时候,心魔的身形已经消失了一半。

    她不如星隐的本体强大,重新将自己化作对方的一部分,会让她的意识被星隐的本体碾压到不剩分毫,可她依然在坚定地如此做。

    星隐与她对视着,无法说出那句:

    你若是不再存在,何提其他?

    她知道对方明明已经认输了,却还是要膈应自己,说不准让自己以后每次碰到凝光的时候都在想,究竟是自己的意识去碰的,还是因为身体里还残留的心魔意识去碰的。

    但星隐并未阻止对方的动作。

    因为她相信自己。

    金光映到她的眼底,映出了一双温柔的、又满带惋惜的眸子。

    在她怀中沉睡的人隐约间松开了抓住黑色外衫的手,往前方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在梦里对这一幕隐有所觉,察觉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

    但她那动作,只是在已经消散的部分扑了个空。

    细碎的金色光芒从她的指缝里穿过,什么都没留下。

    ……

    同一时刻,七情岭中。

    沈望与秦唱晚凭借着超绝的阵法造诣,在那陷阱丛丛的,上一步踏出去会迎面射-过来利-箭,下一秒动了动脚就可能被尸骨拉近泥沼的可怕阵法中走了出来。

    原先的魏国公府已经彻底变了个模样,萧条、瑟索、又残破。

    他们俩刚踏出厨房门之后,就掉进了这个看不见阵法痕迹,却处处是陷阱的庭院中,躲过了许多次的攻击,才发觉了这个阵法的规律。

    破阵的主力还是秦唱晚,毕竟沈望是一条自保之力都存疑的黑蛇,全程只能死死地缠绕在秦唱晚的手臂上,让自己不至于被落下而已。

    在那冰冰凉凉的鳞片最开始贴上去的时候,秦唱晚还因为羞赧而险些走错了路,导致差点踩入那无形中的死门。

    还是沈望用尖牙轻轻咬了咬她的手腕,才让疼痛止住了她寻思的步伐。

    等到最后一步踏出去之后——

    秦唱晚心有余悸地往回看,发现原本让他们深陷其中的阵法根本了无痕迹,目之所及处依然是魏国公府的枯草、破砖、旧墙。

    回忆了之前阵法中所见的那些武器、以及被困在其中的,仿佛受过烧伤的可怕亡灵的样子,秦唱晚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这儿到底发生过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原先看着繁华的府邸变成如今模样,是遭难了吗?

    她低头看着在自己手腕上趴着,只露出一双澄黄色眼睛的男人,低声问道:

    “沈师叔,我们接下来往哪走?”

    沈望下意识想开口指路,结果最终却只是吐了吐舌信子。

    它有气无力地半垂下一小截尾巴,甩起来指了指门口所在的方向,提醒秦唱晚,这个宅子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还是先出去比较好。

    至于蛇身形态的这件事,他想,既然之前秦唱晚能够变成原来的样子,那么自己也一定能,说不定这只是秘境里的某种术法,离开这里之后就会自动恢复。

    秦唱晚见到他的指示,心中有些犹豫。

    她害怕这宅子并不轻易地放他们俩出去。

    于是秦唱晚左手拿着攻击类法器,右手拿着防御的,还担心自己这不太够,于是从兜里又摸出了一截红色的绳子,细细地缠到了黑蛇的尾巴上,又给自己的手指上也绑了一截。

    沈望:“???”

    这是什么东西?

    他懵逼地抬起自己的脑袋,见到秦唱晚一边给自己系,一边给他解惑:

    “沈师叔如今的模样若是落单就糟糕了,这是我师父前些年从北域找来的一对‘鸳鸯蚕’吐的丝,能够让两个修士凭借其中一段,找到另一段持有者所在处,若是沈师叔丢了,我也可以找到你。”

    沈望:“……”

    他觉得自己尾巴上这段红线有点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跟大喜日子一样的颜色,让他有点慌张。

    但如今只是一条废物黑蛇的他并不具有抗议的权力,加上这秦唱晚的性格也还不错,他勉强按头认了。

    秦唱晚发现他没抗议,悄悄地放下心来,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等这口气舒出去后,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怎么有种莫名的心绪感?

    秦唱晚将那奇怪的念头甩到脑后,警惕地带着沈望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然而对方如今并未为难他们俩。

    从院中走到府门门口时,秦唱晚越发的小心,生怕对方又在她最毫无防备的时候丢下一个陷阱。

    然而……

    什么都没有。

    她就那样顺顺当当地走出了府宅。

    在她踏出府门的那一刻,头顶上有个东西直直地坠落了下来。

    秦唱晚回头看去,发现是“魏府”那两个字,牌匾从中间不知被什么利刃劈过,已经断成了两半,上面还有被烧过的焦碳痕迹。

    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幻境中所看到的记忆,心中跟着一动,竟然莫名地被一股悲痛情绪牵动了心神。

    “魏府不复……”

    她低低地开口说了一声。

    话音一落,她手腕处忽然一松——

    原来是沈望察觉到那莫名的要恢复人身的力量,所以即刻从她的手中落到地上,以免最后变成自己一个成年大男人吊着姑娘胳膊的尴尬局面。

    不多时,与之前过相遇门时同样的遭遇就又要降临到两人的头上。

    因为那破碎画面转移注意力,于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忽视了之前的事情。

    秦唱晚想,沈师叔这表情如此镇定,一定是已经忘了我之前的事情,很好。

    而沈望也在沉思,就秦唱晚之前那副僵硬的样子,现在却恢复如常,看来之前的糟糕事她已经不记得了,太好了。

    于是两个人就互相揣着明白装糊涂,默契地将这事儿给忽略了过去。

    眼前,周遭破败的场景再次破裂,让他们又一次踏入了回忆里。

    ……

    魏幼婷自从发现自己的行踪无法被任何人看到之后,开始的时候很是兴奋。

    她偷偷地溜进了父亲以前从不让自己踏足的书房,钻进了书房后面的小暗阁里,看过了父亲在里面放置的珍藏品。

    之后,她又跑到了让自己一贯讨厌的那些炼气修士的跟前,对着他们比鬼脸,当着他们的面肆无忌惮地骂他们,甚至让其中一个守门人打了个喷嚏,问旁边的:

    “我怎么感觉有人在念叨我?”

    “是吧?我突然有种被窥视感。”

    旁边那个直觉敏锐的,抬手就朝着魏幼婷所在的地方打去,魏幼婷惊呼一声,吓得抱头蹲下,却什么都没发生。

    原来是那攻击直接穿过了她的身子,落到了另一边的地面上。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丫鬟婆婆们气急败坏的声音: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又不见了!”

    魏幼婷洋洋得意地插着腰站在门口,对众人出声道:

    “傻了吧?你姑奶奶在这儿呢,看不见吧,要挨骂了吧?”

    她看见自己的父亲从书房中匆匆忙忙朝自己的闺房跑去,中途还差点被衣袍所绊倒。

    那一刻,魏幼婷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但她却很快压下了心底的内疚,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你若是不再逼我嫁那皇子,我就回来听你的话……”

    果不其然,魏国公很快就气急败坏地吩咐所有人,让他们去周围找,找到小姐的人才能回来。

    就连一直守着大门,发誓没有看到小姐出去的几个炼气跟班也挨了骂。

    他们嘀嘀咕咕地出了门——

    魏幼婷也跟了出去。

    然而那一趟出门,却让她毕生难忘。

    有马蹄的踢踏声从石板路上传来,惊动了两个打听国公府消息的修士,他们俩耳清目明,能够听到很远的声音。

    两人转头朝着那边瞄了一眼,不经意听见一个声音:

    “官府办事!闲人避退!”

    他们看了看那一队长长的队伍,再看了看队伍行进的方向,其中一人低声道:

    “这方向像是往国公府去,更奇怪的是,这些人身上还血气腾腾的,我看怕是要出事。”

    另一人低声道:“我前些日子听了些不大好的消息,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不好掺和进这凡人的事情里。”

    旁听的魏幼婷脸上出现几分茫然:

    什么意思?

    要出什么事?

    她着急地想要摇晃二人,让他们吐露出更多的信息来,但抬手过去,也只能徒劳地从人家的身上穿过。

    最后她急了,自己掉头朝着魏国公府的方向快速飘去。

    急速之下,总算比那些车马都快——

    甚至还一不小心,就穿过了自家的院墙。

    魏幼婷察觉不到自己的疲惫,刚停下就对自己的爹爹大声道:

    “爹!爹不好了!有官府的人要过来!”

    然而魏国公只是焦躁地坐在太师椅上,目光看着家门外的方向,像是在等待那个不懂事的女儿回家,甚至还在心中思考着等女儿回来后要怎么教训她。

    是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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