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自救之光》

    第51章

    罗飞似懂非懂的看着两人,与包峰认识的初期就知道小凯这个人,起初并没有深刻的印象,但随着与包峰感情的升华,两个人谈论的话题也延伸到彼此身边的朋友,当听说小凯做医药代表的目的只为了攒钱买车,并不是为了谋求发展或者有长远规划什么的,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记得第一次受邀和包峰去小凯家中参观,当看到他的收藏品中,军品占多数,还有老款的背包和皮夹克,以及随意摆放的文玩和烟斗等一些乱七八糟的收藏品,让外人以为主人是个退伍的老兵。罗飞当场问了小凯一个尖锐的问题:“你的藏品里为什么没有一件奢侈品?”小凯毫不介意,坦然回答:“你看到的只是部分收藏,这些收藏现在还正常使用,除了违禁品之外。经受过年代考验才能体现价值,而奢侈品多数是量产的,虽然有一些限量款的,但基本上买主能找得到付得起就能拿到货,你有别人也可以有,毕竟有钱人不是少数。而我的收藏你想找第二件,是比较困难的,所以我有的别人没有,就能体现出这件收藏的价值,很有意义吧?你叫罗什么来着?”罗飞有些拿不准对方的用意,从小到大见过很多搭讪的人,其中不乏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这让自己与陌生人接触时不得不小心,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问题:“我叫罗飞。”小凯指了指沙发扶手说道:“罗飞,很高兴认识你,麻烦你把沙发上那个没吃完的苹果递给我,看起来像不像苹果电脑的logo?其实他们的logo设计理念来自于图灵……”

    偶尔接触过几次后,罗飞对小凯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或者说有好感。曾经借机单独约小凯逛街和吃饭,他除了逛军品店就是二手货市场,吃饭也比较随意,一顿简餐就可以;二人之间的话题,一直围绕身边的趣事和收藏品,根本没有任何男女关系的话题。通过多次接触,认为小凯并不是攀龙附凤的人,只是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些多。有一次三个人一起开车去爬山,路上包峰问过小凯一个问题:“小飞有个朋友,家境还可以,帮你介绍一下吧?如果相处的好,婚后帮你换部好车也不是不可能。”小凯的回答让俩人大跌眼镜,他是这么说的:先感谢二位能信任兄弟我,想必你口中的家境还可以那就是很好了。先说于车辆,我觉得能把我带到目的地,还能安全把我送回家就是好车,就是好车了,如果只能把我送到目的地,最后我只能走回来,再贵的车我也不考虑;至于另一半的问题,我的择偶标准是,价值观偏差不会过大,外表说的过去的就行,家境都是后天给的,从本质上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包总啊,我可不像你,人长得帅又有型有活力,自然会受到漂亮姑娘的青睐,而我属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能找一个说得过去能繁殖下一代的就可以,要求不要太高。现在比对小白回忆当年的答案,结果非常耐人寻味。这也从侧面印证一个不变的真理:男人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

    “一回生二回熟,冒昧问一句,您是姓闫呢还是其他姓?”小凯看着正在喂鱼的闫家代理人的背影。“我姓秦,秦始皇的秦,曹行长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不必拘泥于细节。今天请您来,是转达闫总的谢意。”说着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纸盒,小凯看看纸盒又看看秦先生,对方走到面前,伸手打开纸盒推到小凯面前,是一块欧米茄的手表,小凯拿起来看了看,又拿起纸盒来晃了晃,秦先生今天心情不错,跟小凯开了个玩笑:“曹行长放心,没有违禁品。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我跟上头说……”“别,秦先生说笑了,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会送我这个?有什么用意?”小凯有些不太放心。“宝剑赠英雄,希望曹行长能够笑纳,这是闫老爷子的一片心意。职场中从低到高或者从高到低,总会有多数人滥竽充数,扮演着各式各样的酒囊饭袋,这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您是闫氏集团中为数不太多尽职又尽责的人了;我知道这件礼物太轻了,跟你的付出比起来太少了。”这时候做过多的推辞就是矫情了,索性摘下以前的手表戴上新的手表,打眼一看非常低调,喝了口茶水反问:“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突然叫我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一块儿手表吧?该不会想问我上次那件事吧?”“曹行长说话办事不拖泥带水,我很喜欢。我觉得你还是考虑考虑,或者去上海镀金,我们在上海的圈内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谢谢秦先生的邀请,恐怕又要令您失望了;我是个比较随性的人,可能有朝一日会来求您,也可能辞职去别的地方,感谢闫总的抬爱。”说完拿起盒子起身离开。“但愿这世上没有后悔二字……”秦先生看着窗外,口中喃喃说道。“大哥,用不用给他上上课?”待小凯离开后,手下从旁边的房间走了过来。“你给他上完课,老大就该给我上课了,随他去吧,早晚会回来的,老大这是惜才。我再说一遍,别找麻烦,听见没?”手下虽然听不懂秦先生说的什么,但还是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偶尔优秀很容易,难的是一直优秀。”把小林整理过的历史合同放在一边,仔细打量着对方,心中对先前的打算做了最终确定,随意问:“你怎么看待这次追款的经历,还有贝尔集团,大胆说出想法,这里就咱们两个人。”小林思忖再三,心想既然领导问的事情,也许早就在心中有了答案,会不会考验我?管他的,搏一搏,壮着胆回答:“曹行,这帮人把钱藏在偏远的地方,又躲在边境附近,有没有可能搞什么大事?不然去边境干嘛,而且持有这么多资金?”小凯笑了笑,随口答道:“一个组织或者一支小型私人武装,搞事情需要几个构成要件:一定数量的人员和组织架构,一所或者多所基地,充足的资金支持,严格的组织纪律,最核心的要件为具有明确的纲领。据我所知,这几个人算是乌合之众,只是拥有充足的资金,如果说搞事情的话,他们的纲领是什么?依我看,去边境附近只是单纯的躲避抓捕,你的观点以我看不成立。换个话题,如果你有决策权,你准备怎么处理被依法逮捕的人和潜藏的蛀虫?要不要借此继续深挖?”

    小林的观点比较犀利:“我认为,应该就此止损,不宜扩大问题,万万不可借此继续深入调查,把所有涉及人员一网打尽。银行的目的只是把钱要回来,或者说依法追回损失,贝尔集团内部派系斗争跟我们无关。如果我们的态度模糊不清,就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弄不好我们会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卷入贝尔的内部斗争。最坏的结果是,咱们不仅丢了一个大客户,还会影响到我们的业务,上级主管领导也会有看法,同行会怎么看我们?其他客户或者潜在客户会怎么看我们?曹行,我说的是不是有些偏激了?”小林诚惶诚恐的看着小凯,后悔刚刚慷慨激昂的陈述。小凯走到小林面前,靠在办公桌上:“不,你的观点很新颖,我不喜欢听附和的声音。你的观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小林长舒一口气:“这些理论是从网上学到的,您需要我整理出来吗,文字版的可能更清晰一些?”“这倒不用,你去忙吧。”小林这才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小凯把玩着闫氏送的手表,小林的观点有些可以值得借鉴,自从南城回来之后一直在考虑后续问题,以目前局势,去向警方亮明态度的话,有干扰办案的之嫌,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的话,一旦扩大影响,会造成“城内失火,殃及池鱼”的局面。想到这里,小凯认为应该向佟行长汇报一下,敲开领导的办公室门,老大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小曹来了,好消息坏消息?”小凯坐定后就把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佟行长听着汇报,时而眉头舒展,时而眉头紧锁。当听完汇报,抛出疑点:“你的建议是,我们的态度需要跟上级主管部门明确?自从你回来后,我接到过不少或明或暗的试探,其中不乏有贝尔集团的高层。你去办吧,我原则上同意你的想法,让孙主任给你联系一下贝尔集团,我抽空跟银保监会汇报一下,你明后天再去见见贾处长,领导很关心你的成长。”小凯心想,不管怎么说,既然原则上同意了,这周就可以尽快把事情落实,一旦扩大影响,弊大于利。国峰处长明天的时间比较宝贵,介于部分私交的缘故,午饭的时间进行约见,看得出对于自己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对问题的重视。

    下午工作部署结束后,高叔的电话打了进来:“小曹啊,你叔卖个老脸求你点事?”小凯印象里高叔极少打电话说公事,这个时候打过电话来,意味就比较明显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考虑到这儿,小凯也没有过多的寒暄来烘托气氛:“叔,您是为贝尔集团的事来的吧?”高叔索性打消绕弯子的念头:“看来最近找你的人不少,贝尔集团的苗总是我的朋友,找过我几次。你知道你叔这人轻易不会开口,对方只想跟你见一见,麻烦我给带个话。”人在社会上的价值无非两种,你有什么本领,你认识什么人。双方都是成年人,又不是生活于相对闭塞的环境中,有些事无需表述过于明确:“叔,既然您开口了,方便的话我们联系下?也省得您在中间不好办。”高叔见目的达到了,笑着说:“你这可帮了你高叔的大忙了,怎么着,忙过这阵子,来叔这里喝点?你可是有时间没来了。”双方略客套了几句,对方也明白了小凯既然答应自己把这事接下来就不会让人失望,随即挂了电话。

    “是苗总吗?我是桑烨银行的小曹。”小凯自报家门。“你好曹行长,幸会幸会!咱们虽未见面,我也听说过您的功绩,如雷贯耳啊,不知有没有机会一睹您的庐山真面目?”苗总说话滴水不漏。“今天可能不行,我说话比较直接,希望不要介意。估计你和你的同事们也找我们有一阵了,简单的说,你们是不是想打探银行对于贝尔集团的态度,以便决策层做下一步的部署?”对方在电话里沉寂了几秒,似乎不太习惯小凯的一针见血。也许在对方看来,说话绕弯子和双方依靠悟性去理解,才是语言文化的精髓,更想不到对方能够把话说的如此直白,导致准备的托词就像超过保质期的食品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虽说听说过姓曹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但经过几分钟接触,这人一点城府都没有;但又一想,如果没有城府怎么会坐到这个位子?苗总调整了思路,附和道:“曹行长说的没错,有这么一层意思,不知曹行长可否行个方便?”小凯一手拎着刚买的烤鸭,另一手拎着水果,打电话有些不方便:“我给你透个底,现在我没办法给你明确答复,快的话,明后天你就能知道答案。你是高叔的朋友,对朋友说话,我不打诳语,但我也有我的要求,希望这周你和你的同事不要再通过各种渠道从我们这条线上打探消息了,我答应你最快三天内给你答复,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得挂电话了,回家了我就不谈公事了,再见。”不等对方说什么,小凯挂断了电话。苗总看着手机,又透过落地窗户看了看楼下陆续下班的员工,念叨一句:“方向盘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种感觉真的不舒服。”

    贾处长并未因小凯的汇报影响进餐,虽说个人休息时间听取工作汇报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情。贾处长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说道:“行里的意思?”小凯点点头。随后贾处长讲了一个故事:一群罗马士兵迅速占领一座城池,准备在次日的清晨开始屠城。夜间领头人听取了军师的汇报:建议只屠杀一小部分反对的人群,起到震慑作用,不建议将整座城市变为空城。如果把人都杀光了,谁给我们提供粮草,谁替我们修筑城墙,谁给我们铸造兵器?经过再三权衡,领头人听取了军师的建议。一年后,在良好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军队没有打扰百姓安宁的生活,并且负责保卫城市的安全,并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小凯已经习惯了老领导用讲故事的方式侧面回答问题,心领神会。

    昨日反常的天气预示着下半年将不会是平凡的半年:岳父老家的拆迁工作顺利进行,补偿款已经领到手,这笔款项非常的丰厚。岳父没有食言,为大女儿购买了一部大众甲壳虫汽车,小白终于如愿以偿;小女儿没有太多计较,借机从父母手里敲了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和一部手机;丈人执意将替换下来的宝马x5送给小凯,自己换了一部新款奥迪a8,被小凯婉拒,理由是目前身份不太适合开太过张扬的车,丈人见状也不便再勉强。经过一系列运作,小包重回海运集团,并坐上了集团副总裁的位置,年薪过百万。拿本人的话来说,也许不像小凯当上副行长一样不可预测,集团也需要根据工作能力、大局观、资源的充分利用进行人事任命。小凯只是调侃了一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娶了个好媳妇,高升后一定要注意形象,比如说该请客得请客,搞好团结。再说银行这边,经过清点,蓝行长这条线上的蚂蚱还真不少,当相关部门知道了桑烨银行的态度,从大方向进行再三考虑,最终决定,将现抓捕的人员进行处理,没有把问题扩大化,否则就不是修剪枝叶这么简单了。经过内部审查,于副总在任期间长期将贝尔集团当成自家的提款机,各种个人开销都由集团买单,更不用说把凯旋山庄当成私人会所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手下的各色人等,只要是于波的亲信自然会受到颇多的照顾,就包括他的驾驶员,月薪三千的工资,每年的各类收入能达到四五十万!现在贝尔集团表面上风平浪静,依旧开展业务,依旧考察项目和各类外部工作,内部的整顿和清理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相信用不了多久,贝尔集团会恢复往日的风光。

    银行的资金大部分已完成追缴,虽说有些损失,但聊胜于无,这些人确实倒霉,还没来得及享受,全都落网了。充分应验了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法院最终判决也出来了:蓝行长属主犯,其妻子间接退赔的行为虽不算自首,但其本人在供述中提到在南城市藏匿赃款的事实,数目跟实际缴获的赃款基本吻合,况且在侦查阶段是不允许家属见面的,蓝行长根本不可能知道妻子带人去位于南城区的家中缴获了赃款,虽交待的问题不属于自首,但却属坦白情节,符合侦察机关未掌握信息,并且对于其他侦察机关未掌握的信息也做了如实供述。根据上述情况法院做出了无期徒刑的判决,其他同案犯有期徒刑十五到二十年不等,所有人都没有选择上诉。在送往外地服刑之前,蓝行长坚持要见小凯一面,两个人有如下简短的对话。

    蓝:这是也许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与人斗了几十年,你是我见过最难斗的对手,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今天也算是跟你告个别,走之前能再见一面,谢谢你能来。

    曹:老蓝,你说错了,你输给了自己,你的贪婪吞噬了你的良心。我只做了该做的事情,你使银行蒙受了巨大,你知道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多大的困难吗?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而忏悔。

    蓝:忏悔?没机会了,监狱就是我最终的归宿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女儿和妻子一面。

    曹:你的女儿现在正在新西兰的经济学院读书,你的妻子在当地陪伴她,我想应该没人会打扰到他们,他们通过合法的方式移民。你不用这样看我,你觉得她们娘俩在国内能够不受外界白眼吗?去国外是遵从她们的意见,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些方便。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有必要通过卑鄙的方式控制她们娘俩吗?老蓝啊老蓝,你有没有考虑过家人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蓝行长瞬间哑口无言,曾几何时他也许会天真的以为,家人只需要丰厚的物质基础就能过上好日子,可她们需要的只是一个陪伴,仅此而已,物质的丰富只是一个陪衬罢了。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出于不甘,老蓝嚎啕大哭……小凯经过看管人员的允许,递过来一包香烟,老蓝点了一支却没有抽,抽泣着说:“谢谢你,曹行长,你能帮助我的家人并没有为难他们,我很感激你,这样我就能放心的去服刑了。临走之前,还想麻烦您一件事,我家书房中,有一枚纯铜的炮弹壳摆件,里面存放着一些古钱币,都是父亲留给我的,请你们查实以后,如数还给我的妻女,也算是我对她们娘俩的一些补偿。”

    小凯看了看一旁的警官没有吱声,就点了点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村子里警察去过了,追缴赃款是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对外以区域疫情防控为由。你确实做了贡献,如果不是你,村民们现在还住在毛坯房子里;你的养子已经由其他人家收留,村里每个月还会给收养人家适当的补偿,直到他成年为止。”蓝行长听后颤抖着双手拿起香烟抽了几口,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小凯接着说:“期间我又回去过几趟,你儿子在赵姨和李叔家里生活,他们二老我接触过,人很善良,村里人也挺想你的,办案机关没有把你的事情告诉村民,都以为你回大城市生活了;对了,还有你的果园,我去看了,果树长的很好,有专人看护和打理,你放心吧。”老蓝叹了口气:“唉,你有心了,我说输了就是输了,单是这份担当和格局我也比不过,如果你再晚来一个月,也许我就远走高飞了,带着这些钱,谁也找不到我了。不过现在说出来也没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顺便问一下,看守果林的狗还好吧?那两条狗我特别喜欢,陪着我很久了,可惜以后没机会再看到他们了。如果没死就送给你吧,他们很听话,照顾不过来就给我太太一条吧;如果你嫌瘦嫌脏或者不喜欢狗,又或者它们饿死了,希望你把它埋了吧,就埋在林子里吧,俗话说,落叶归根,这也算有个好的归宿,就像我一样……”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老蓝送去外地服刑后,侦察机关经过查实,炮弹壳中的古钱币确实为其合法拥有,由于当面委托小凯代为处理,侦察机关没有权利处分这些财物。小凯通过朋友将这笔古钱币出售,居然值三百多万!当蓝行长的夫人接到这笔汇款后,音信全无,大概也是怕这笔钱被拿去充公了吧?

    好事伴总是随着坏事,故事情节发生到现在,很多人看到除了下雨之外就没有什么坏事发生了,最近发生一件事,让小凯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小月挺着个七八个月的大肚子哭哭啼啼的找到银行了,祝成被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