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惦记-《被舔狗继承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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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蔺逾岸沉默了片刻,jacob刻意岔开话题:“你昨天提到的那个文章,记得发我。”

    他话题转变得实在太生硬,导致蔺逾岸困惑了片刻,随即意识到对方在说他俩昨天聊到的专业内容——蔺逾岸提过某个训练专家的一片research报告,对于jacob的论文可能有参考帮助。他连忙点头,掏出手机:“我我现在就发给你。”

    jacob:“不着急不着急。”

    直到好一会儿之后,蔺逾岸才后知后觉:“先”从朋友做起是什么意思?

    时差此岸的中国,闻一舟心情就比较复杂了。

    一方面,他的音乐事业的确蒸蒸日上,每天睁眼就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这种过分忙碌带来的充实感他向来不抗拒。

    但另一方面,他似乎在和自己较劲的过程中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蔺逾岸对于自己而言,并不想此前以为的那样可有可无,而是占据着某种更为重要,或更为关键的地位。

    他起初把一切归咎于生活上的习惯——毕竟一个每天固定来敲门报道的家伙忽然无踪无影,任谁也会体会到落差。毕竟闻一舟在这方面向来迟钝,甚至就连他和多年认识的同学朋友渐行渐远,自己也需要好几个月之后才能意识道这份离别令人有些许寂寞。

    蔺逾岸曾经从不间断地出现在他生活中,而彼时他也不会预想这人如果消失,对于自己会有怎样的影响,因为那简直就是过分牵强的假设。然后他意识到,一个不在眼前的人的存在感,竟然能比他在眼前时更加强烈,这才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对这份认知闻一舟可谓相当惊讶,他不知道这种改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过去几个月激化发生的,还是过去七年潜移默化的结果。

    之后又该怎么做?闻一舟陷入了新的迷茫——蔺逾岸明显躲着他,消息也不回一个,也不上门看看他没饭吃死了没,更可恨的是,居然连演出都不来了,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如果说闻一舟最初感到茫然,而后觉得伤心,现在完全就是生气了。

    明天就要出发去巡演了,于是今天闻一舟便做足了心理准备,要去和蔺逾岸说个清楚,他想了一大通话,怒气冲冲地到对方家门口敲了半天门——自然没有人来应,才想起来人家工作日是要上班的。

    此时他的气已经泄了一些,但仍然屏着一股劲儿冲到了对方球队的训练场,保安看了他好几眼,都被他理直气壮地给瞪了回去。

    闻一舟凑到体育馆门口,里面十分热闹——排球击打在手臂上的声音,运动鞋摩擦地板的声音,球员间彼此喊话的声音,教练在旁指导的声音。对声音向来无比敏锐的闻一舟,却没有在之中分辨出熟悉的那一个。

    “你好,请问你找谁吗?”

    闻一舟抬头,发现一个年轻的男孩儿好奇地看着他,手上抱着一个刚滚远被捡回来的排球,浑身冒着汗味的热气。

    闻一舟说:“我……我找蔺逾岸,你就告诉他是闻一舟找他,我……”

    可是对方刚听到蔺逾岸的名字就打断了他:“远哥?远哥不在啊。”

    “啊?”闻一舟一愣,“他去哪了?”

    年轻人说:“远哥去美国了啊。”

    闻一舟懵了,重复了一遍:“美国?”

    “嗯,是去了……”他回头冲其他队员喊,“远哥是去了芝加哥吧?”

    “对!”那头有人回道。

    对于这个答案,闻一舟完全措手不及:“什么时候走的?”

    年轻人眼珠转了转,思考道:“走了有一周多了吧。”

    一周多,闻一舟缓缓眨眼——也就是那天演出之后,他就走了。

    年轻人看他模样奇怪,嘀咕道:“请问你找远哥有什么事吗?有他微信吗?要我帮你发个消息吗?”

    闻一舟僵硬地摇了摇头——他已经知道了,他不会回我消息的,不是没看见,不是忘记,是故意使然的选择。和以前从自己生活中暂时躲开不一样,这次他逃得远远,已经不是去市中心酒吧就能抓住的距离。

    闻一舟背过身去,一脚深一脚浅地走掉了。

    “怎么这个表情啊,我又不是说远哥死了。”年轻人纳闷极了,“远哥过两个月就回来了啊。”

    已经远去的闻一舟一个字儿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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