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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怀渊心里一拧。

    也不能说她的语气有多悲伤，可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却蕴含着直击人心灵的力道。

    “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和自己、和别人过不去。”如果连最后这些都失去，唐夜想，她真的不如直接死在那场战火里，“我从此不再管墨岚的事，而你——我要你答应我，不管庄清时是不是救过你的命，就算她死了也好、被人抓走强、奸也好。从此以后，今生为限，你，不准再和她有任何形式上的瓜葛。”

    她掷地有声的话语让男人的身形蓦地一僵。

    唐夜静静抬眼看着他，语调平淡、郑重，“行，还是不行？”

    后来陆怀渊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他那个时候没有那一秒钟的停顿和犹豫，直接答应了她，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但是人往往只有在千帆过尽后才能看清，那短短一秒钟，究竟有多重要。

    “陆总！”门外有人开始急切地敲门，同时吸引了唐夜和陆怀渊二人的注意，“出事了！”

    陆怀渊看了唐夜一眼，随后视线掠过，沉声对门外道：“什么事？”

    门外的佣人边推开门边急匆匆地道：“是医院那边说庄——啊，唐小姐。”

    她话说了一半，在女人平静温凉、甚至略带嘲弄的眼神中突然就住了口，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饶是陆怀渊向来沉稳，也觉得这件事来得太出乎他的预料，他几乎是下意识握紧了女人的手，对那人道：“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出去。”

    唐夜低头看着自己被男人握住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很宽厚，包裹着她的手，却显得有些太过不自然。

    那种紧张几乎是从血骨里沁出来的，她感觉得十分清晰。

    忍不住就笑了，这是在紧张什么呢？

    陆怀渊说完这话，佣人面露难色，几次要张嘴，最后也只是讷讷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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