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愿意跟我吗(他不像你现在了解的那么乖...)-《给你500万离开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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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容要来给她按摩了。

    果然四十五分钟,江容从镜子面前一动不动的状态解封,走到了顾小文的面前,磕磕巴巴地说,“我给你,按,按按吧。”

    江容看着顾小文的神色,生怕听到她的拒绝,其实他不专业,虽然有专门学过,不至于弄伤她,但跟雇佣的一个定时会来的复健医生的手法比,差劲儿很多。

    但是顾小文点头,江容整个人就飘起来,他喜欢和她亲近,哪怕就只是这样不会有任何多余动作按揉,会累得满头大汗,可他会因为这样的触碰,开心上一整天。

    于是他慢慢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地开始给顾小文按揉起来,帮她做抬腿或者翻身的动作,督促她自己发力,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顾小文却很喜欢江容这样,细致,温柔,比起物理作用,现在心理安抚对她来说更为重要。

    这样的日子单调重复,却也在悄悄改变着,例如顾小文的饮食开始多样化,例如她终于长了点肉,气色也好很多。

    例如她的康复师每天都会把她折腾得大汗淋漓,痛苦到流下生理的眼泪,但是每一次理疗师走了,她顺势趴在江容的怀里,浑身颤抖地接受着江容的安抚,都让她真切地感受着什么叫活着。

    而她跟江容,也不会再像一开始那么生涩,她有时候故意抓住江容的手,江容都只是垂头无措四顾,却不会抽走。

    不过顾小文耍流氓的时候不多,因为她照了照镜子,怕自己这副裘千尺诈尸的样子,给她和江容都留下心理阴影。

    于是她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江容也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整整半年的时间,经历过无数期的各种程度的复健计划,理疗,针灸,仪器、药物的轮番上阵,加上江容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照顾,顾小文总算能正常地行走。

    不过有时候需要借助手杖,她专门定做了一个,每天拄着,当然不用手杖的时候也有江容扶着去公司。

    就是偶尔会和上了年纪的老头在拄着手杖散步的时候狭路相逢,然后彼此打量,尴尬地错身而过。

    而这时候,顾小文也终于从裘千尺恢复成了绿萼姑娘,虽然年过三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躺床上,面部肌肉不用的原因,萎缩了还是变异了无法去分辨,反正她还和之前出事的时候差不多。

    身上因为持续的锻炼,甚至比那时候身材好些。

    公司里面大多数的事情,都是经理人处理,大决策有专门的助理送到她的别墅来等她裁决。

    顾小文的新买的别墅,依山傍水,价格很贵,但是格局微妙得有些像另一个世界,后院也一样有花房,还有游泳池什么的,都是她找人弄的。

    她在两个月前出院,带着江容一起住进了别墅。

    当时她给江容的理由,是做她的看护,并且开出了一个高昂的价格。

    江容肯定干脆地答应,那时候白康城就试图和顾小文谈谈,但是顾小文拒绝了,只告诉他时机还没到。

    不过现在她彻底能扔开手杖了,也通过这半年来的观察和试探,完全的确定了江容,确确实实是她爱的那个江容,纵使在这个世界他,和另一个世界有着些微的差异,但他们的内心,是一模一样的。

    顾小文也渐渐地把她和江容的小窝给折腾好了,公司那边又不用她操心,她这才和白康城私下单独见了一面。

    一个比较火的私房菜,包房里白康城还没到下班时间,顾小文以工作名义把他给叫来,白康城穿着一身西装,坐在顾小文对面,气势有点不足。

    顾小文发现他有去整容,脸上现在看上去不容易看出瑕疵了,和另一个世界的他一模一样。

    顾小文忍不住说,“你在哪里整的容?”

    白康城愣了下,随即面色微微一变,他拿顾小文的钱整的容,就是她遗嘱里面,照顾她三年以上的人可以动用的那一部分。

    “我会努力工作,把那些钱还上的,你相信我。”白康城毕竟不是另一个世界的他,没有家世和底蕴撑着,他不够自信。

    在顾小文的面前,甚至显得很局促。

    顾小文摆了摆手,有点不太习惯他这样拘谨,毕竟在另一个世界和他打了一辈子嘴仗了。

    “我相信你能还上,上个项目你不就证实了你的价值吗,”顾小文说,“我是问,你在哪里整的容,看上去效果还不错,江容身上好多伤,我想让他也去弄一下。”

    白康城这回是真的愣住了,表情很奇怪,但是抿唇了片刻,还是说,“你和他……你们现在算怎么回事?”

    白康城说,“你要是真的想要找护工,江容不是最好的人选,你可能不知道,他没有表现出来吧,他有自闭症,我早就想跟你说,他不表现不代表他没有,他只是……不敢在你的面前表现。”

    怕你把他给赶走。

    白康城后面这句话没有说,其实外界和公司里都说,江容是顾小文的情儿,背后也说他在顾氏企业这个位置,也是他弟弟用身体换来的。

    可白康城知道,顾小文他们俩……就没有那回事儿。

    是江容一头热,热得快要自焚了,却一点也不该表露,他看不懂顾小文,江容更看不懂。

    顾小文从兜里摸出一盒烟,细细的金色烟杆,她夹在葱白的指尖,点燃,然后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

    在缭绕的烟雾中说,“我要是没记错,他今年应该才二十四,我是个离异的,三十多了,前任多得你现在出去谈个合作,十次得有五次能碰见。”

    顾小文笑着说,“你说,他会愿意跟我吗?”

    她这么问着,表情却根本没有丝毫的忐忑,欣赏着白康城的惊愕,笑得更欢。

    “你要是……”白康城皱眉,“你要是因为江容给你找到证据把那些害你的人送进去的事儿,你不用这样。”

    白康城从现实的,也是江容的角度考虑。

    说,“你可能还不完全了解他,你可以打听打听他之前……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做过什么。”

    “他不像你现在了解的那么乖,”白康城说,“我不希望你为了感谢跟他在在一起,然后,发现他不对劲,又要分开。”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看样子像是在说江容的不好,其实字里行间,全都是对他弟弟的维护。

    白康城最知道江容的状态,他在顾小文面前根本不敢露本性,他要是发疯了,她能受得了吗?

    知道他真实的样子了,那点感谢之情很快会在崩溃中被消磨掉,然后分开。

    他们分开,顾小文白康城相信肯定没事,还会过得更好,但是江容会死。

    是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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