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随便说说?……”望着凌云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何禹廷心里不由升起了疑云。 何禹廷又是什么样的人; 他心机深沉,思路通透,很难有什么隐晦的事情能瞒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 此时只从凌云那反常的情绪里,他便意识到凌云必定知道关于他儿子何成麟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强烈的好奇心瞬间攫取了他整个思绪。 他方要趁热打铁、一问究竟,忽听堂下侍卫喊道:“郡主驾到!” 何禹廷原本激荡的心潮立时如浇了一盆冷水般冷却下来,掩饰不住的失落与沮丧形于脸上;他不由恹恹垂下头去。 原来浣玉郡主在后面听雨竹、雨墨几个小厮说起前面发生的变故,十分担心;尤其后来听说凌云负伤,更是心急如焚,便急急忙忙地赶了来。 却说浣玉郡主一身白色霓裳,姗姗上的堂来,先向吕大人与何禹廷见了礼;然后径自走到凌云面前,关心地问道:“郡马,你的伤不要紧吧?” 凌云脸色苍白,颓然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浣玉一眼瞥去,只见他的前襟完全被鲜血染红,此时已然凝固,斑斑驳驳地粘连在了身上,就像是晚春时节被碾落成尘的满地落花似的,一团团的凌乱着,红的刺眼,让人看了只觉的触目惊心,心冷神凄。 浣玉不由花容失色道:“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的血!快去传太医!”…… 凌云方才只顾着担忧葛氏的生死,并不觉得如何疼痛,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些;这时候回过神来,他才觉出自己真正的虚脱。 他只觉眼前一片眩晕,不由痛楚地低吟一声,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俯伏跌了下来。 一旁的浣玉郡主见状,慌忙抢步上前,一把抱住了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子,紧紧拥在自己怀里,连声叫道:“郡马,郡马,你怎么样了?……” 太医很快赶来,搀扶着凌云下去了。吕文正与徐直亦十分放心不下凌云的伤情,遂潦草地冲着何禹廷拱了拱手,也跟着去了。 何禹廷默默望着凌云等人远去的背影,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凌云被众人扶回了郡马府。太医忙着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又开了几副上等的良药以为内服。 凌云的伤势并无甚大碍;他身体的虚脱与眩晕,多是因为失血过多以及心理受到极度刺激而情绪激动所致。 凌云在浣云阁里静养了两日,情绪已然平复了一些,伤情亦好了许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浣玉郡主也终于长舒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凌云那动荡不安的身心虽然得到了暂时的安置;可是他依然愁肠百结,心事重重。 而且现在最令他放心不下的,还是葛氏的情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葛氏虽然与他没有什么深交,甚至他与她之间的仇恨更深一些;可是,她毕竟是杜正海的亲生母亲。 当时他护送杜正海离开京城的时候,关于自己的母亲,杜正海虽然没有对他提出什么特别要求,可是他潜意识里却在一遍遍地强迫自己,一定要尽其最大的能力去保她周全。这是其一。 其二,她还是自己曾经的乳母,虽然当初她差点要了他的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