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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文正眼神空茫地摇了摇头，失神道：“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了……”

    凌云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给狠狠揪着似的，一阵阵作痛着。他慨叹一声，说不出话。

    吕文正沉默了一下，又道：“另外，在本府心中还有一个心结，志超，你知道是什么吗？”

    凌云眸光黯沉如夜，只是望着他。

    吕文正沉声道：“那就是你……”

    凌云眼底情绪剧烈地一颤，浊声道：“大人，凌云曾经做过那么多无可奈何的事，虽然当时也是身不由己，可是凌云毕竟也曾深深伤了您的心，更是辜负了您对这个不争气属下的一片期望——现在想来，凌云真的是痛心疾首……”

    “志超，你又何必如此贬低自己？……”吕文正出神地望着窗外，声音苦涩道：“其实现在想来，本府也有错处啊！

    “本府不该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处理问题，根本没有设身处地站在你的角度上考虑一下你的感受，而只是一味简单粗暴地要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凌云心里一阵绞痛，“大人，您不要再说了！其实凌云……”说到这里，一抹难言的情愫凝聚在他忧伤的眼底，他怅然叹息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吕文正努力平复着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仰起头来轻轻吁了口气道：“往事已矣；现在想来，其实是非对错已不重要了……志超，现在本府只希望你我能放下过去的恩怨，重新开始。”

    杨振亦道：“是啊，凌大哥，赶快回来吧！你知道这么多年来，小弟与刑部尚书府的兄弟们有多想念你吗？现在刑部尚书府又多么需要你吗？

    “让咱们像以前一样，兄弟们一起呆在刑部尚书府，一起开开心心地帮着大人处理公事，抓差办案，重温从前那些逍遥洒脱的日子……”他满眼闪动着晶莹的小星星，一脸的憧憬与向往。

    望着吕文正与杨振那殷切的目光，凌云心里一阵翻腾。他眉心微微蹙起，清朗的眸子里波光潋滟，在深秋清冷的阳光里，仿佛流淌着煜煜光华的温玉。

    他沉吟了一下，终于道：“谢谢杨兄弟的热心，谢谢吕大人的错爱，其实凌云也真的很怀念以前那段快乐的时光；因为那些在刑部尚书府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值得怀念的时光。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有多好，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地停滞在那些时日能有多好——可是可能吗？开弓哪有回头箭，这么多年过去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人事都已改变，如今想来一切已是物是人非，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

    凌云后面的话已被自己颤抖的呜咽哽住了，他无力垂下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莹莹颤动的细碎波光。

    杨振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形于脸上，讷讷道：“可是，凌大哥……”

    吕文正怅惘的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抬手止住了杨振的话，“其实，这些我早该想到了。志超，你说的对，时光不会倒流，人事既已改变，我们也永远回不到过去了，所以你也不可能再留在府里了，是吗？”

    凌云俯身拜下，含泪道：“对不起，凌云又要辜负大人的一片期望了……”

    吕文正叹道：“志超，你又何出此言？倒是本府方才太过唐突了。志超，本府现在只问你一句话：我们既然做不得同僚，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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